80、突變（1）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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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0、突變（1） ...
永瑢很無奈，可也沒有辦法，開府成婚……是早晚的事情，免不了，也不能改變。永瑢嘆氣，可是……小十三不跟他親近了……怎麽辦呢？
永瑢敲著手裏的扇子，思索了一下，要不，去外面淘些有趣的小玩意給小十三？
再說永璟離開後，便陰沈著臉跑回坤寧宮，一回坤寧宮，便見正堂裏，那拉坐在榻上，下頭跪著不少宮女太監，不時聽著那拉吩咐，匆匆的跑進跑出。
又聽那拉說什麽阿裏和卓的，永璟這才猛然想起，今天阿裏和卓的儀仗已經進京了，明日阿裏和卓就要進宮見駕了。嗯，聽說還來一個會散發香氣的公主？
正欲回轉自己的廂房時，就聽容嬤嬤笑呵呵說道，“娘娘，聽說這個含香公主非常美麗，這一身啊還有香氣，呵呵……聽說還雲英未嫁呢，這次來京，恐怕哪位阿哥有福了。”
永璟一聽，頓時，心頭一驚，這含香是來和親的？！
“嬤嬤不可亂說。”那拉平淡的聲音開口，“現在雖然幾位阿哥的福晉還沒指下，但皇上心頭恐怕也已經有數了。”
“是，是老奴失言了……”
外頭站著的永璟心頭卻是一沈，只要弘歷一日沒有下旨指婚，那麽這個含香就完全有可能！
而若論年齡，只怕也就只有五阿哥和六阿哥和那位什麽香相配！
真是……可惡！
*********
而翌日，在阿裏和卓進宮見駕的時候，顧寶兒也正在慈寧宮拜見太後。
想起一大早，顧寶兒因為擔心“身體微恙”的永璂，正在家裏煩躁踱步的時候，宮裏的傳旨使者就到了，一個笑瞇瞇的老嬤嬤說，太後要見，請馬上進宮！
顧寶兒雖然有些驚訝，但前陣子，永璂就時常提醒他，太後回宮後可能要見他，此時被召見，顧寶兒也只是微微驚訝而已，而一想到進了宮，說不定就能見到永璂，反而有些雀躍。
驥遠說得很含糊，只說永璂身體微恙，卻沒說，到底怎麽個微恙法！而且說得這麽含糊……肯定是永璂的情況很不好，驥遠礙於忌諱不能怎麽說！而這樣更加讓他擔心。
如果能夠見到永璂，就好了。顧寶兒心裏想著，跟著那個老嬤嬤一路穿過亭臺樓閣，回廊小徑，若是平日，難得能進宮一趟，顧寶兒肯定會好奇的偷偷張望，打量打量此時的“故宮”，但此時的顧寶兒心焦如焚，根本就沒有心情。
顧寶兒之前已經聽永璂提點過不少，包括宮廷禮儀，此時進了宮，拜見太後時，顧寶兒就從容不迫，行禮十分自然。
榻上的太後，細細的打量著顧寶兒，打量著，嘴角就不由一翹，這是個聰明的孩子。
“你就是顧寶兒？”
“回太後的話，草民就是顧寶兒。”顧寶兒說著，聲音不卑不亢。
太後微微一笑，想著皇後還有十二阿哥提起這個孩子的時候，都很是開心很喜歡，如今一見，太後隱約有些明白，這個孩子生的可愛俊秀，十二阿哥也很是俊秀，但十二阿哥性格使然，氣質冷淡，頗具威嚴，難以接近，而眼前這個孩子，眼裏幹凈，又很是靈秀，眼睛微微彎著，似乎在笑般，讓人覺得舒服，安靜。很想和這個孩子待在一起，
而最讓太後喜歡的是，這個孩子的眼裏沒有透露出任何怯懦害怕，反而鎮定，似乎還有些好奇？
“有人教過你禮儀？”太後問著，有些好奇，這孩子行禮雖然不是非常標準，但也做得似模似樣，是有人教過的吧？
“回太後的話，十二阿哥之前有跟草民說過，草民的爹娘也教過草民……”最重要的是，他家叔祖可是從宮裏出來的，這些宮廷禮儀，怎麽也懂得一二吧。只是他不耐學習罷了。
太繁瑣了，還有，動不動就磕頭什麽的……
太後慢慢點頭，示意顧寶兒起身，從未跪這麽久的顧寶兒起身時，差點踉蹌一下，忙站好，臉上一紅，對太後傻乎乎的一笑。
太後忍不住笑了起來，“好了，桂嬤嬤，給我們的小恩人搬張椅子吧。”
坐到椅子上，太後看著顧寶兒有些拘謹的坐著，笑了笑，“寶兒今年多大了？”
“回太後的話，草民今年虛歲十三了。”顧寶兒站起拱手恭敬回答著。
心裏煩悶，這什麽破禮儀，每回答一個問題都要站起來……
太後笑呵呵的擺手，“好了，這些虛禮就免了，你就坐著回答哀家的問題好了。”
“是！”顧寶兒忙坐下，忍不住籲出一口氣，又惹得太後一笑。
“你和十二阿哥以前就認識的？”
“嗯，不過草民以前不知道十二阿哥的身份……”顧寶兒小聲說著，神情透出窘迫。
太後呵呵一笑，又細細問了顧寶兒和十二阿哥一塊做得一些事情，聽說只是滿京城的找好吃的，忍不住心裏驚訝，十二阿哥那個少年老成，冷淡穩重的孩子也會做這些事情？
但轉念一想，十二阿哥也是只比顧寶兒大一歲的孩子啊。心裏忍不住生起憐惜。
又見顧寶兒說到好吃的就眉飛色舞的樣子，忍不住笑了，細問了下京城有哪些好吃的……
至此，太後心裏算是放寬了心。
眼前的這個孩子是個沒心機，單純的一個——吃貨。
於是，在顧寶兒離開慈寧宮的時候，太後又賞賜了一些東西，又輕嘆道，“十二阿哥最近身體不好，寶兒，難得進宮一次，桂嬤嬤，帶他去見十二阿哥，讓十二阿哥放寬心，心情舒暢一些。”
“是！奴婢遵旨！”
顧寶兒強自壓抑下心頭的激動，忙磕頭謝恩。
********
離開慈寧宮後，顧寶兒就跟著桂嬤嬤一路朝阿哥所走去，而在離開慈寧宮後，顧寶兒才想起紫薇！心頭不由懊惱，剛剛都差點忘記問了……額，不過，他也不知道該問誰，雖然待會見了永璂也可以問，但是，到底男女有別，永璂知道的也不多。打聽紫薇的事情還是要問宮女或者老嬤嬤……瞅了眼前頭帶路的桂嬤嬤，顧寶兒心頭想著，要不，問問這位老嬤嬤吧？
“嬤嬤好。”顧寶兒一邊拱手說著，一邊悄悄掏出一個扳指塞了過去。
桂嬤嬤一楞，但隨即很是熟練的接過，看那動作，這種塞小東西什麽的大概也已經司空見慣了吧，嗯，肯接了扳指就有戲了！
顧寶兒心頭松了口氣，便笑瞇瞇的拱手說道，“嬤嬤，想跟您打聽一個事兒。”
“小少爺你說。”桂嬤嬤眼角瞥了眼四周，隨即低聲笑道。
“請問嬤嬤，這宮裏可有一個紫薇姑娘？”顧寶兒壓低聲音問道。
桂嬤嬤盯著顧寶兒看了一眼，才低聲問道，“有。”
“那她過得可好？”顧寶兒忙問道。
桂嬤嬤似笑非笑的看著顧寶兒，“小少爺，容老奴多事問一句，您跟那位紫薇姑娘是……”
顧寶兒一笑，笑容很自然大方，“嬤嬤有所不知，這位紫薇姑娘進宮之前就住在我們顧府，她是我娘親認的幹女兒，也是我姐姐，紫薇姐姐進宮之後就沒有什麽消息，我娘親很擔心，要我進宮後想辦法打聽一下，所以……麻煩嬤嬤告訴我，紫薇姐姐可好？”
桂嬤嬤笑瞇瞇道，“原來如此，小少爺放心，紫薇姑娘很好。”
顧寶兒還想詳細問問，但看著桂嬤嬤只顧著帶路不再言語，顧寶兒只好咽下到口的問題。
進了阿哥所，左轉右拐，在顧寶兒覺得頭昏腦脹的時候，終於進了一個院子。
在院子門口等了一會，桂嬤嬤就笑瞇瞇的出來了，讓顧寶兒跟著進去。
顧寶兒心頭嘆氣，這萬惡的封建制度啊，見個人都這麽麻煩！！
但在進屋，看到歪躺在榻上，對著自己淡淡笑著，眼睛雖然很亮，可臉色卻是發白得嚇人的永璂時，顧寶兒心頭所有的埋怨和嘆氣都飛到九霄雲外了！！
這人……怎麽就突然間成這個樣子了！
顧寶兒的眼圈差點就紅了！
瘦了，憔悴了，還有，這不停的咳嗽是怎麽回事！
礙於桂嬤嬤在場，顧寶兒沒法揪著永璂的衣領，大聲質問到底是怎麽搞成這個樣子的！也沒法上前將那快要掉到腰間的被褥拉高，顧寶兒只能緊緊的握著自己的雙拳，告訴自己不可以沖動，不可以激動，不可以發抖，這裏站著好幾個人呢！特別是慈寧宮出來的桂嬤嬤。
顧寶兒只能幹幹巴巴的說著什麽安心靜養的廢話，只能使勁的盯著眼前淡淡笑著，視線很是柔和的盯著自己看的永璂……
心頭緊縮著，好像被人用力緊緊的拽著，好疼！
只說了一會兒話，桂嬤嬤就很是禮貌的將顧寶兒請離了阿哥所，離開時，永璂看著顧寶兒，低聲道，“別擔心，我很好。”
只這一句，顧寶兒就差點撲了上去緊緊的把那人抱住。
但——不可以。
顧寶兒強笑著轉頭，“十二阿哥，可要快些好起來，北街新開的一家面攤很好吃的，草民等著十二阿哥一起去吃。”
永璂深深的凝視著顧寶兒，輕輕點頭，“好。”
走出阿哥所，離了皇宮，上了馬車，顧寶兒才縱容著自己，閉上眼睛，任由淚水滑落。
人的生命可以很頑強，也可以很脆弱。
不管你是帝王還是百姓，誰都敵不過死亡。
顧寶兒死過一次，那時候，他不怕，因為那時候，他了無牽掛。
可現在，他卻很害怕死，他怕自己死了，叔祖會難過，爹娘會難過，永璂會傷心……
他更怕身邊的人死去，因為那是他的牽掛，那是他……的一切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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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瑢很無奈，可也沒有辦法，開府成婚……是早晚的事情，免不了，也不能改變。永瑢嘆氣，可是……小十三不跟他親近了……怎麽辦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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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說永璟離開後，便陰沈著臉跑回坤寧宮，一回坤寧宮，便見正堂裏，那拉坐在榻上，下頭跪著不少宮女太監，不時聽著那拉吩咐，匆匆的跑進跑出。
又聽那拉說什麽阿裏和卓的，永璟這才猛然想起，今天阿裏和卓的儀仗已經進京了，明日阿裏和卓就要進宮見駕了。嗯，聽說還來一個會散發香氣的公主？
正欲回轉自己的廂房時，就聽容嬤嬤笑呵呵說道，“娘娘，聽說這個含香公主非常美麗，這一身啊還有香氣，呵呵……聽說還雲英未嫁呢，這次來京，恐怕哪位阿哥有福了。”
永璟一聽，頓時，心頭一驚，這含香是來和親的？！
“嬤嬤不可亂說。”那拉平淡的聲音開口，“現在雖然幾位阿哥的福晉還沒指下，但皇上心頭恐怕也已經有數了。”
“是，是老奴失言了……”
外頭站著的永璟心頭卻是一沈，只要弘歷一日沒有下旨指婚，那麽這個含香就完全有可能！
而若論年齡，只怕也就只有五阿哥和六阿哥和那位什麽香相配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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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翌日，在阿裏和卓進宮見駕的時候，顧寶兒也正在慈寧宮拜見太後。
想起一大早，顧寶兒因為擔心“身體微恙”的永璂，正在家裏煩躁踱步的時候，宮裏的傳旨使者就到了，一個笑瞇瞇的老嬤嬤說，太後要見，請馬上進宮！
顧寶兒雖然有些驚訝，但前陣子，永璂就時常提醒他，太後回宮後可能要見他，此時被召見，顧寶兒也只是微微驚訝而已，而一想到進了宮，說不定就能見到永璂，反而有些雀躍。
驥遠說得很含糊，只說永璂身體微恙，卻沒說，到底怎麽個微恙法！而且說得這麽含糊……肯定是永璂的情況很不好，驥遠礙於忌諱不能怎麽說！而這樣更加讓他擔心。
如果能夠見到永璂，就好了。顧寶兒心裏想著，跟著那個老嬤嬤一路穿過亭臺樓閣，回廊小徑，若是平日，難得能進宮一趟，顧寶兒肯定會好奇的偷偷張望，打量打量此時的“故宮”，但此時的顧寶兒心焦如焚，根本就沒有心情。
顧寶兒之前已經聽永璂提點過不少，包括宮廷禮儀，此時進了宮，拜見太後時，顧寶兒就從容不迫，行禮十分自然。
榻上的太後，細細的打量著顧寶兒，打量著，嘴角就不由一翹，這是個聰明的孩子。
“你就是顧寶兒？”
“回太後的話，草民就是顧寶兒。”顧寶兒說著，聲音不卑不亢。
太後微微一笑，想著皇後還有十二阿哥提起這個孩子的時候，都很是開心很喜歡，如今一見，太後隱約有些明白，這個孩子生的可愛俊秀，十二阿哥也很是俊秀，但十二阿哥性格使然，氣質冷淡，頗具威嚴，難以接近，而眼前這個孩子，眼裏幹凈，又很是靈秀，眼睛微微彎著，似乎在笑般，讓人覺得舒服，安靜。很想和這個孩子待在一起，
而最讓太後喜歡的是，這個孩子的眼裏沒有透露出任何怯懦害怕，反而鎮定，似乎還有些好奇？
“有人教過你禮儀？”太後問著，有些好奇，這孩子行禮雖然不是非常標準，但也做得似模似樣，是有人教過的吧？
“回太後的話，十二阿哥之前有跟草民說過，草民的爹娘也教過草民……”最重要的是，他家叔祖可是從宮裏出來的，這些宮廷禮儀，怎麽也懂得一二吧。只是他不耐學習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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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後慢慢點頭，示意顧寶兒起身，從未跪這麽久的顧寶兒起身時，差點踉蹌一下，忙站好，臉上一紅，對太後傻乎乎的一笑。
太後忍不住笑了起來，“好了，桂嬤嬤，給我們的小恩人搬張椅子吧。”
坐到椅子上，太後看著顧寶兒有些拘謹的坐著，笑了笑，“寶兒今年多大了？”
“回太後的話，草民今年虛歲十三了。”顧寶兒站起拱手恭敬回答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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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後呵呵一笑，又細細問了顧寶兒和十二阿哥一塊做得一些事情，聽說只是滿京城的找好吃的，忍不住心裏驚訝，十二阿哥那個少年老成，冷淡穩重的孩子也會做這些事情？
但轉念一想，十二阿哥也是只比顧寶兒大一歲的孩子啊。心裏忍不住生起憐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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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慈寧宮後，顧寶兒就跟著桂嬤嬤一路朝阿哥所走去，而在離開慈寧宮後，顧寶兒才想起紫薇！心頭不由懊惱，剛剛都差點忘記問了……額，不過，他也不知道該問誰，雖然待會見了永璂也可以問，但是，到底男女有別，永璂知道的也不多。打聽紫薇的事情還是要問宮女或者老嬤嬤……瞅了眼前頭帶路的桂嬤嬤，顧寶兒心頭想著，要不，問問這位老嬤嬤吧？
“嬤嬤好。”顧寶兒一邊拱手說著，一邊悄悄掏出一個扳指塞了過去。
桂嬤嬤一楞，但隨即很是熟練的接過，看那動作，這種塞小東西什麽的大概也已經司空見慣了吧，嗯，肯接了扳指就有戲了！
顧寶兒心頭松了口氣，便笑瞇瞇的拱手說道，“嬤嬤，想跟您打聽一個事兒。”
“小少爺你說。”桂嬤嬤眼角瞥了眼四周，隨即低聲笑道。
“請問嬤嬤，這宮裏可有一個紫薇姑娘？”顧寶兒壓低聲音問道。
桂嬤嬤盯著顧寶兒看了一眼，才低聲問道，“有。”
“那她過得可好？”顧寶兒忙問道。
桂嬤嬤似笑非笑的看著顧寶兒，“小少爺，容老奴多事問一句，您跟那位紫薇姑娘是……”
顧寶兒一笑，笑容很自然大方，“嬤嬤有所不知，這位紫薇姑娘進宮之前就住在我們顧府，她是我娘親認的幹女兒，也是我姐姐，紫薇姐姐進宮之後就沒有什麽消息，我娘親很擔心，要我進宮後想辦法打聽一下，所以……麻煩嬤嬤告訴我，紫薇姐姐可好？”
桂嬤嬤笑瞇瞇道，“原來如此，小少爺放心，紫薇姑娘很好。”
顧寶兒還想詳細問問，但看著桂嬤嬤只顧著帶路不再言語，顧寶兒只好咽下到口的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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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院子門口等了一會，桂嬤嬤就笑瞇瞇的出來了，讓顧寶兒跟著進去。
顧寶兒心頭嘆氣，這萬惡的封建制度啊，見個人都這麽麻煩！！
但在進屋，看到歪躺在榻上，對著自己淡淡笑著，眼睛雖然很亮，可臉色卻是發白得嚇人的永璂時，顧寶兒心頭所有的埋怨和嘆氣都飛到九霄雲外了！！
這人……怎麽就突然間成這個樣子了！
顧寶兒的眼圈差點就紅了！
瘦了，憔悴了，還有，這不停的咳嗽是怎麽回事！
礙於桂嬤嬤在場，顧寶兒沒法揪著永璂的衣領，大聲質問到底是怎麽搞成這個樣子的！也沒法上前將那快要掉到腰間的被褥拉高，顧寶兒只能緊緊的握著自己的雙拳，告訴自己不可以沖動，不可以激動，不可以發抖，這裏站著好幾個人呢！特別是慈寧宮出來的桂嬤嬤。
顧寶兒只能幹幹巴巴的說著什麽安心靜養的廢話，只能使勁的盯著眼前淡淡笑著，視線很是柔和的盯著自己看的永璂……
心頭緊縮著，好像被人用力緊緊的拽著，好疼！
只說了一會兒話，桂嬤嬤就很是禮貌的將顧寶兒請離了阿哥所，離開時，永璂看著顧寶兒，低聲道，“別擔心，我很好。”
只這一句，顧寶兒就差點撲了上去緊緊的把那人抱住。
但——不可以。
顧寶兒強笑著轉頭，“十二阿哥，可要快些好起來，北街新開的一家面攤很好吃的，草民等著十二阿哥一起去吃。”
永璂深深的凝視著顧寶兒，輕輕點頭，“好。”
走出阿哥所，離了皇宮，上了馬車，顧寶兒才縱容著自己，閉上眼睛，任由淚水滑落。
人的生命可以很頑強，也可以很脆弱。
不管你是帝王還是百姓，誰都敵不過死亡。
顧寶兒死過一次，那時候，他不怕，因為那時候，他了無牽掛。
可現在，他卻很害怕死，他怕自己死了，叔祖會難過，爹娘會難過，永璂會傷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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